最后，是顾父看出了我的异样，朝着我说：“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我想我应该是要谢谢他，很显然因为这句话，我成为了全场人的焦点。就连宋慧都吝啬的给了我许多关心，问了诸多关于我身体情况的事情。
等着好不容易结束这场‘家宴’以后，我几乎是夺门而出，走的十分狼狈。
没有想到更狼狈的事情在后头，原本的好天气，在晚上居然下起了雨，这里距离地铁站还有好远的路程，偏偏更加巧合的事情就是当我打算走进雨幕的时候谢昭然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副驾驶的顾容扬起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看着我，“哥，上车吗？”
上啊，为什么不上！
好歹这辆车我也上过好几回，没道理换了位置我就不做。
我沉默上了车，不知道杀人诛心也不过是接下去一句话的事情。
报的地名是悦天给我分的房子，在一个老巷子，这一代说难听点是A市的贫民窟，也正因为如此悦天才能在这办得起来员工宿舍。
在路上顾容接了一个电话，他的语气格外严谨，我涣散的目光在听到某个字眼时忍不住聚精会神。
“谢局，诶好您说，我…才刚刚调回A市……我……好的我一定完成任务！”
打完电话，他看着谢昭然应该是有很多话想说，不过碍于我只能忍着。
然而我的心情没有因为他这短暂的膈应而有所好转，反而沉甸甸的。
车子在三人的沉默之中到了地方。
谢昭然似乎连停车都嫌这里的地脏了他的轮胎。
“你怎么住这了？”
“没钱租房子，”我实话实说。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那双眼睛几乎快要将我凌迟，割的人体无完肤，“我是没给你钱吗？”
“花完了……”买止疼药去了。
我这会没说的太细了，模棱两可一概，就直接推了车门下车。
我想这恐怕是我在谢昭然和顾容面前最硬气的一回了，继续默数心中念着的数字，踩着步子，在昏暗的楼梯前我等到了那个意料之中的电话。
谢局。
“喂……”
“小顾啊，你这回想要退休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我亦回了一个苦笑给他，别说这回退休不容易，依照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搞不好直接因公殉职了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