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被动且未知的处境下,失血的后果是无法承担的。
褚玉垂着眼睫,然后艰难地将目光挪向柳渡: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选【任务二】。”
柳渡默了一瞬。
这家伙的脑袋真的清醒吗?选择出卖自己自尊的选项,却来问他介不介意。
柳渡忽然有些不快,他不喜欢这种靠他人庇护的感觉。可如今的处境,也不由得他任性。
褚玉看着眼前人沉默了一瞬,声音低沉地开口:
“那明天选我的选项。”
褚玉很迟钝、很艰难地理解着这句话,可他饿得已经有些晕眩了。柳渡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深黑色的眼珠,好漂亮。像是裹满了深色糖浆的软糖,蓝莓味的,或者紫葡萄味的,角膜是有韧性的软糖肠衣。
褚玉不得不挪开眼睛,张口闭口,似乎在无力地咀嚼空气,闷闷地拼凑出一个句子:
“好……我现在,该脱衣服了吗?”
柳渡拿起沐浴露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不着痕迹地隐去:“你可以顺便洗个澡。”
褚玉顺从地点点头,他饿得只剩顺从的力气了。
柳渡在卫生间外等了很久。
在刚刚从房间中醒来时,他忿忿地探索了每个角落,没有闯出去的可能,但卫生间中有一个足够大的浴缸。
一旦没人说话,空气便安静得落针可闻。隔着房门,也能听见卫生间中簌簌的放水声。
放水声开启又停止。
倒计时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那家伙还是没有出来。
他等得有些久了,于是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轻轻咳了两声:
“你如果后悔了,我们可以改选任务一。”
他讨厌磨蹭,但抛弃尊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可以理解。
改选让他付出血液,也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可门后毫无动静。
忽然意识到什么,柳渡更用力地敲了两下门,拔高音调:“还好吗?听到回我两声。”
依然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