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士林等了足足两小时，浴室门紧闭着，他只听见各种洗漱的声音，最后逐渐安静下来，可过了两小时后周一凡迟迟没有出来，他三番两次敲门才得到了一声回应。
原来周一凡躺在浴缸里泡澡，假装睡着了，他就这么烦躁了两小时，恨不得从浴室的窗户里跳出去。他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接受了对方，那肯定逃不过做些亲密的事。
他想起了前妻，粗略回忆与妻子相处的几年，印象中没有像徐飞那样深刻的吻，大多是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如此循序渐进搞得他应接不暇的还是第一次。
想到这，周一凡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唇，柔软又潮湿，不知是热水的缘故还是浴室缺氧，他的脸越来越烫，回过神来时门被重重踢了一脚。
他赶紧起来穿好衣服，脸上带着被水蒸气熏出的红晕，深吸一口气后他打开了门。
新鲜的空气被吸入肺的深处，他盯着丘士林轻笑，但仍然没能化解对方脸上的怒意。
“你还真在里面待了两小时？”
“你说的两小时嘛，”随着他放低了声音，“来吧，我准备好了。”周一凡说着抬起他下巴，吻了上去。
对方突然这么主动，丘士林的气消了一半，可周一凡磕磕碰碰的吻技实在不敢恭维，他想引导他，可这位周总却一意孤行，似乎还自我感觉表现得很不错。
丘士林推开了他，苦笑道：“今天就到这吧……”
周一凡抿了下唇，他以为按照这样的进度，今晚压箱底的蓝色小药丸会重见天日，没想到丘士林坐到一边看电视了，也没去酒吧，他还时不时地拿起手机打字，发给周一凡。
人就在面前，怎么还用手机沟通？周一凡看了眼消息，脸突然红了。确实，有些话比较尴尬，说不出口，比如对刚才那个吻的感觉。丘士林列出了一二三点不足之处，最后还不忘补充一些成年人需要掌握的恋爱小技巧。
丘士林偷偷看他，小声说：“没想到你这么青涩。”
“我……”周一凡删掉了那条消息，“我不擅长这些。”
连吻技都不擅长，那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丘士林对他伸出手说：“过来。”
周一凡以为他要继续刚才的事，鼓起勇气抬起了他的脸，手却被抓住了，在他疑惑又忐忑时，耳边响起了一句话：“你不必勉强自己，就这么抱着也很温暖。你也别再把我当丘总，扔掉那些拿捏好的分寸和距离，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在我面前大可任性一点。”
指尖穿过他的发，轻拂他的鬓角，一股熟悉的黑柠檬香水味缭绕在他鼻尖，似带着香苦酸醇，他的心中泛出真真酸涩。
周一凡趴在他腿上，像只安静的猫任主人顺抚着毛发，他低垂着眼眸，眼神涣散。原来人类可以这么温柔，人与人之间的体温带着某种魔力，孤独寂寞被逐渐消融。他的心很暖，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腰，手指勾弄起衬衫夹。
他想起了刚才的事，心生愧疚，他埋着脸闷声说：“对不起……”
丘士林笑着问：“你在为什么道歉？”
“阳台上，我不该那么推你。”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
周一凡抱紧他，“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看出来了，现在你的心就像一个农贸市场，装着萝卜土豆西红柿，凡是人类一律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