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班？」蒋怡慧坐到小沙发上，淡淡问。
「嗯，事务所刚结束个大案，晚上所有人都去庆祝......」林耀跟着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恍惚着，他想不起来以前和蒋怡慧到底有没有过这麽和平的对话了。
可惜也就这麽两句，两人又没了话聊。
他们沉默了一会，蒋怡慧才像是受不了似地又开口：「你这麽晚回来，怎麽不先去睡？还跑来找我？」
看到林耀瞬间瞪大的双眼，她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在关心你，只是你打扰到我睡觉了。所以......有什麽事这麽重要，一定非得要在这个时间点讲？」
「去离婚登记的时间，我已经乔出空档了。」
「哦哦，原来是这件事，那的确得挑在晚上，不然你那老妈......」蒋怡慧敏感地察觉到林耀心情大概不是很好，缓缓止了口，不再往下说。
既然林耀现在刚好在这，又不会有人来打扰谈话，蒋怡慧正好也有些话想要问他。
「离婚协议书我收到了，没想到你还挺乾脆的，连那天吵的赡养费也原封不动地说要给我，你......」
林耀蓦地紧张起来，这七年间上过无数法庭、面对检察官、法官以及难Ga0的当事人时，他早就已经不会有多余的情绪起伏，不知为何在这一刻，面对蒋怡慧却变得窘迫。
「......我仔细想过那天你对我说的话。」
「哦。」她没有太大的反应，眼神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行吧，起码最後还不算闹得太难看。」
林耀又问：「林司呢？你打算怎麽跟他说？」
他得承认，从林司出生以後，他的确没有花太多心力在这个儿子身上，因为蒋怡慧将儿子照顾得很周到，再加上林司本身就是个乖巧懂事的个X，又或者，他从来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就连他自己小时候也都是由母亲一人带大，父亲早亡，只有这个偌大的林宅陪伴着他。
种种原因叠加起来，林耀才发现自己从未好好抱过自己的儿子。
顶多就是时不时带着她和母亲去高级餐厅用餐，行程非常枯燥乏味，只是用餐，除此之外就没有hUaxIN思在林司身上。
这也难怪......林司自小就与他不算太亲近，这样一想，蒋怡慧说的没错，自己还真是个失败的父亲。
「我已经和小宝提过我和你会分开的事情了，但他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他也会离开这里......唉，我要好好想想该怎麽和他说......」
谈到儿子，蒋怡慧就头疼，林司再怎麽聪敏，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他不见得能够全然理解，最糟的结果是可能出现心理上的抵触和问题......
「我......我来和他说吧。」
「你？」
蒋怡慧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林耀，看的他又浑身不自在，连忙咳了几声：「毕竟我还是他爸，男人跟男人之间总是b较好G0u通。」
「蛤？你在说什麽鬼话？」
这回，蒋怡慧的嫌弃明晃晃地挂在脸上，林耀哪来的脸说什麽男人与男人之间的P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