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芮之问:“行不行啊?”

    “行。”乔苑林细长的手臂绷出骨骼的形状,“老太太,你在布里面藏砖头了?”

    王芮之笑道:“你少夸张,快点搬,我给你们煮牛奶汤圆吃。”

    小仓库在一楼的紧里面,长方形,三面竖着高及天花板的实木柜,层层存放着布料和做好的旗袍,中间留着一条狭窄的过道。

    他们各自搬了两趟,梁承放好箱子,一转身乔苑林慢腾腾地进来,又堵住了门。

    小仓库没窗子,只有一屋暗灯,梁承高挺的眉骨下形成一片阴影,幽灵似的。乔苑林腾出手,却没闪开,说:“我知道好狗不挡路,可我是人,想挡就挡了。”

    梁承问:“你还想干什么?”

    乔苑林不死心地说:“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你是不是搞错了?”梁承道,“我是租客,你是房东,我交了钱住房子,没有和你熟到值得开诚布公的地步。”

    “你非要这样么?”乔苑林从不认为他们是朋友,可梁承如此不配合,他忍不住生气。

    梁承逼近他,说:“滚开。”

    乔苑林心里拱起一股火,堵着门口一动不动,他不信了,在家里梁承还敢动手不成?谁料梁承耐心告罄,抬手捏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

    他趔趄地扶住柜子,站稳后梁承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这些日子的全部疑问、猜忌和不满终于爆发,乔苑林憋不住了,也不想拖了,既然谈不拢就不再白费功夫。

    梁承的身份关他什么事?梁承在做什么、是好是坏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梁承说得对,他只是房东,出租房子图的是安稳赚钱,不合适就不租,有隐患就不租,何必非要弄个一清二楚?到底有什么好优柔寡断的?

    乔苑林怒气汹汹地追出去,冲厨房喊:“姥姥,别煮了!”

    王芮之吓了一跳:“出什么事啦?”

    乔苑林说:“房间太小,我住不惯。”

    王芮之道:“可是小梁租着大卧室……”

    “如果他搬走呢?”乔苑林踩上楼梯,“反正这件事你别管了!”

    梁承前脚踏进房间,乔苑林后脚跟进来,嘭的踹上了门,仿佛要来一场决斗的架势。

    梁承抱起手肘,反身靠坐在桌沿上,然后捻燃了床头的台灯,

    昏黄的屋子里,乔苑林停在屋中央,说:“既然我是房东,你是租客,那我行使房东的权利没问题吧?”

    梁承说:“你要怎么样?”